【要想做真正的教育，学校必须借鉴一些合理的经验，从而让学生拥有丰富的经验。经验的过程就是生活，生活又与环境密切相关】

    作为实用主义哲学的集大成者，杜威以“经验”为中心，对人类社会生活的诸多重要方面作出了创造性解释，提出了一系列深刻的洞见，产生了广泛影响。

    胡适在1919年《实验主义》一文中这样写道：“杜威在哲学史上是一个大革命家。为什么？因为他把欧洲近世哲学从休谟和康德以来的哲学根本问题一齐抹煞，一齐认为没有讨论的价值。一切理性派与经验派的争论，一切唯心论与唯物论的争论，一切从康德以来的知识论，在杜威的眼里，都是不成问题的争论，都可以不了了之”“杜威说近代哲学的根本大错误就是不曾懂得‘经验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。”

    “经验的过程就是生活；生活不是在虚空里面的，乃是在一个环境里面的，乃是由于这个环境的。”杜威认为，经验的活用就是理性，就是智慧。无论是文化重建还是哲学重建，他都依赖于对经验的重视和提升。

    谈及杜威在教育中的卓越贡献，都会提到他的科学方法和精神，他确立的“五步思维法”隐含的就是一种真正讲求科学的方法和精神。他从不孤立、过于抽象地看待任何事物，而是倾向于把人所面临的种种处境看作是一个个问题，科学的任务就是仔细观察、分析构成这些问题的种种因素，理性地综合考量，从中求得解决问题的思路，然后在行动中加以验证，并尽可能做到精益求精。这与中国古代哲学中的“知行合一”学说有异曲同工之妙。他的学生陶行知也积极践行“知行合一”，体悟“行是知之始，知是行之成”。

    杜威认为，要想做真正的教育，学校必须借鉴一些合理的经验，从而让学生拥有丰富的经验。

    在杜威眼里，经验不是孤立存在的，而是在有机体与环境互动中形成的。所以，他除了关注有机体的天性之外，还非常重视环境的作用，包括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。他在创办芝加哥大学实验学校时，亲自参与了第一栋楼的设计。那是一座四层的石头建筑，屋顶是瓷瓦，与整个大学的建筑风格保持和谐。为保护隐秘性和取得良好的通风效果，整个建筑坐落在一个高出周围地面的平台上，侧翼建筑低矮一些，有宽敞的四方院子。整栋楼设置了先进的取暖和通风系统，安装了便利的货用和客用电梯；为了保持洁净，楼内使用的木料都是上了漆的白桦，而不是其他板面多孔的树种。这样的设计，在我们现代人眼里都是绝美的建筑风景。

    记得英国前首相温斯顿·丘吉尔曾说过这样一句话：我们建造了房屋，但从那以后，房屋就开始塑造我们。

    结合杜威的经验论和校园建筑理念，我有一些感想：在校园建筑中，我们应当在建筑的选址、建筑物内设施的布局、功能等方面制定相应的国家标准，切实把孩子在校园内的生活和在社会中的生活协调起来，帮助他们获得更好的人生经验；让学校成为学生生活和成长的场所与优秀文化的发源地。

    （作者系山东大学教授）